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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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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家人不進京了, 最難受的大概就是田素蘭跟李小妹。只是她們一個身份特殊, 根本沒辦法說, 一個平時少言寡語, 想說什麽也說不出來。

傅折桂牽著她的小毛驢, 手裏只有一個很小的包裹, 樣子比她來李家的時候, 也好不到哪去。這大概就是我輕輕的走了,正如我輕輕的來,揮一揮衣袖, 不帶走一片雲彩。

這時候,傅折桂還有心情自嘲,說明她的心情確實不錯。

李玉歸要跟著她一起走, 傅折桂有點為難。李玉歸怎麽說也是李家的長孫, 跟她走了,算怎麽回事。可是就這麽拒絕吧, 她又有點不忍心, 她也真喜歡這孩子的。

張氏站了出來, 將李玉歸拉到了自己的身邊, “你放心吧, 我不會讓人欺負玉歸的。大不了, 我一頭撞死在她面前。我就不信,這天下間就沒有一個人情公理了。”

張氏這麽說,傅折桂放心很多。她溫柔的凝視著李玉歸, 從今天起, 他就不是她的孩子了,再見面,“你以後可以叫我姐姐,若是你想我了,就到河西村找我。”

李玉歸低垂著頭,握緊了拳頭,他又成了沒娘的孩子了。姐姐?姐姐!他想哭卻忍住了,不是早就決定了嗎,不許哭,也不能哭。

傅折桂翻身上了毛驢,噠噠的往傅家走。一邊走,她一邊想,到了家裏要怎麽跟家裏的人說這件事。哎,她這是和離,不是被休,可是在傅老爺子看來,估計也不那麽光彩就是了。

“折桂,你怎麽了,弄成這樣?”傅折桂那副可憐的樣子,還沒說話,周氏就先心疼的驚叫起來。

傅家的人都被驚動了,就連朱秋鴻跟朱寄雲都從對面的院子走了過來。沒錯,朱家租的就是傅家對面的院子。

傅折桂有點尷尬,她還想悄悄的說的,現在搞成這樣。算了,長痛不如短痛,傅折桂一咬牙,就把李大郎沒死,當了將軍還要娶公主的事情說了。

最後,她把那份和離書拿了出來,“我想,我只能先住在家裏。”

“李家人怎麽能這樣!”傅登科第一個憤怒起來。他是個文弱書生,可是文人認真起來,比武夫還要較真,“我去找李家理論。”說著,他就要往外走。

周氏抱著傅折桂,早哭的不成樣子了。

傅老秀才拿拐杖杵著地面,不斷的道:“作孽啊,作孽啊!”不知道在說李家,還是在說他自己。

旁邊,朱秋鴻也皺了眉頭,這種為了富貴就下堂糟糠妻的,他最是看不上。不過李懷業,常勝將軍,姓李,他怎麽好像沒聽說過。

唯一沒有表現出任何憤怒、同情等神色的,就是朱寄雲了。她甚至有些欣賞傅折桂,棄我去者不可留,亂我心者多煩憂,傅折桂能主動提出和離,這才是女子的典範。

傅折桂可不敢讓傅登科去鬧,趕緊攔住了他,“大哥,你聽我說,強扭的瓜不甜,你去李家又能怎麽樣呢。

難道要李大郎不娶公主跟我在一起?到時,我的日子恐怕更難過。就這樣吧,我覺得挺好的。”

傅登科看著妹妹善解人意的模樣,心裏更加愧疚了。都怪他,怪他沒有考中狀元,若是他中了,那李大郎怎麽敢這麽輕視自己的妹妹?

“真的,我真的沒事。”傅折桂真想哈哈大笑幾聲,表示自己現在簡直是穿越過來以後最開心的一天,只是,她又捂住了肚子,她的肚子啊,真不給力!

“你病了?”朱秋鴻不愧是醫道聖手,立刻發現了傅折桂的異常。

傅折桂也像找到救星一樣,趕緊點頭,眼淚汪汪的等著朱秋鴻給她診治。

傅折桂病了,傅家人拋開一切,趕緊把她送到了床上。

朱秋鴻稍微一診脈,就發現了傅折桂生病的原因。“你身體裏的寒毒積年日久,本來,只要慢慢調養就可以,可是你太急功近利,用了很多燥熱的東西。

冷熱相撞,所以你這次……才會推遲這麽久,疼的這麽厲害。

不過這樣也好,現在我給你紮幾針,把你體內的寒毒給徹底逼出來,以後你就再也不用受寒毒所擾了。”周圍有人,朱秋鴻並沒有說葵水的事情,只是一跳而過。

其它人聽著不是很懂,但傅折桂卻懂了,並且一點也不後悔用的那些生姜、花椒水。若是以後都不會疼了,這次疼的再劇烈,也值。

“先生,快幫我施針。”一大波劇痛來襲,傅折桂就差沒給朱秋鴻跪下了。

朱秋鴻點點頭,給她施針。

朱秋鴻的針法果然奇妙,幾針下去,傅折桂就感覺自己體內好似有什麽東西通了,那些冷的熱的混合在一起,往身下湧去。

洶湧澎湃啊,傅折桂裹緊了被子,覺得自己一會兒有必要去廁所一下。

見傅折桂沒事了,傅家人又要去李家討個說法。

傅折桂當然不願意他們去,趕緊說自己難受,並要求傅家人都答應她誰都不去李家鬧,她這才躺在床上好好養病,惹的傅家人唏噓不已。

一連三天,全是褐色的……就在傅折桂覺的自己的血都快流幹了的時候,她的身體終於好了起來。

好像獲得了重生,瞬間,天也亮了,雲也白了,就連院子裏的花草都比以前美麗了很多,傅折桂再也躺不住,從床上坐起,在外面溜達起來。

就這麽幾天的功夫,傅折桂瘦了一大圈,臉色也蒼白的要命,傅家人看在眼裏,都心疼不已,也不敢跟她提李家的事情,生怕一提,惹的她傷心,只能拼命的對她好,她想吃什麽,做,她想幹什麽,他們幫忙。

傅折桂其實想說,沒必要這麽小心翼翼的,她真的沒事。算了,解釋就是掩飾,她還是閉嘴吧。中午又有病號飯吃,她的身體確實有點虛,讓她先吃兩天再說。

正在院子裏轉悠,她發現斜對面似乎有人在搬家。

傅家所在的巷子有些年頭了,巷子裏的年輕人若是有條件,成婚的時候都會令選一處地方蓋新房,久而久之,這個巷子的老人越老越多,空的屋子也越來越多。

就像朱秋鴻租的那個院子,院子的主人在村裏西邊新蓋了一處大房子,就把這處房子租給了他們父女。

至於這戶正在搬家的,房子也空了很久了,據說房子的主人只有一個女兒,女兒遠嫁以後,就把他們接了過去。這所房子跟朱秋鴻的房子只隔了一戶,因為年久失修,比他們的房子差了很多,又只賣不租,所以一直沒人住。

今天這是?傅折桂好奇的走到門口,往外看去。

“大嫂。”李三郎正在搬家,見傅折桂出來,笑著跟她打招呼。

傅折桂有些反應不過來,“你們這是?”

李三郎嘆了一口氣,說明了事情原委。原來,唐家所有值錢的東西包括家具都被搶走了,唐老夫人跟楊翠翠病著,需要吃藥,家裏什麽都沒有,還要重新買,這日子可怎麽過?

唐家唯一擁有的,就是那所空宅子。宅子太大,沒人打理,幾天就荒廢了。周圍的人知道以後,經常有人來唐宅亂闖,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,畢竟,以前唐家那麽有錢,他們沒準就能找到一些有用的。

甚至,還有乞丐進去,把那裏當成住所。

李三郎一個人,還要照顧楊翠翠,根本沒辦法看守那麽大的宅子。

跟唐老夫人商量過後,他做主把唐宅除了李家所住的那個院子以外全部給賣了。因為唐宅被抄過家,他又賣的急,宅子只賣出了不到一半的價格,也就是四千六百兩。

唐老夫人十分過意不去,說這宅子她本來答應了給李家的。

李三郎了解,把銀子分成兩份,一份三千兩,給李家,一份一千六百兩,留著給唐老夫人跟楊翠翠吃用。按照他的說法,他也是李家人,這銀子就算他給唐家的就行了。

唐老夫人這才勉強安心。

這時候,唐老夫人也認李三郎這個孫女婿了,患難見真情,唐家落難,李三郎仍能做到這一步,也算他對翠翠還算真心。

也不知道京城裏怎麽樣了,也許這一千六百兩銀子就是唐老夫人跟楊翠翠以後的全部財產,李三郎就建議,與其在縣城裏花很多錢買一處房子,不如去鄉下,那裏的房子便宜,糧食蔬菜吃起來也方便。

唐老夫人心力交瘁,完全沒了主意,就任李三郎做主。

李三郎熟悉的地方就是五柳村,可是他一想到家裏的糟心事,還有那些刻薄的人,就不想讓楊翠翠住在那裏。

想來想去,他就想到了傅折桂這邊。傅折桂雖然不是他的大嫂了,可是她仍舊是一個好人,讓楊翠翠住在她旁邊,他也放心。

於是,他就花了五十兩,買了這處院子,讓唐老夫人、楊翠翠、紅芝搬了過來。

其實說是搬家,真沒什麽好搬的。就一些衣服還有新買的幾床棉被,連日用品都是缺這個少那個的。

“大嫂,你對這裏熟悉,能不能幫忙照顧一下翠翠她們,我去縣城裏給她們買點吃的、用的,還有這房子也漏雨,我要找人來修一修。”李三郎希冀的道。

傅折桂燦然一笑,“以後別叫我大嫂了,你比我大,就叫我折桂就好。你放心去吧,我去屋裏看看有什麽需要的。”

傅折桂的笑容既溫暖又給人一種能信賴的感覺,李三郎直罵大哥糊塗,竟然放著這麽好的女人不要,娶什麽公主。早晚,他要後悔。

傅折桂進了院子,紅芝正在打掃房子,見了她,她笑著跟傅折桂打招呼。對於傅折桂,紅芝一直感激在心,現在唐家敗落了,傅折桂還能對她們一如以往,她自然對傅折桂更加親近。

傅折桂也很欣賞紅芝的人品,唐家敗落,所有人都走了,就剩下她還義無反顧,也跟她打了招呼,“我就抓在斜對面那個院子。”她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家,“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跟我說。”傅折桂善意的道。

紅芝還真遇到了一點小麻煩,“你家有水井嗎?我想把屋子擦一擦,可是找遍了整個院子,也沒見到水井。”

這個時代,水井可是個稀罕物,不是每家都有的,一般一個村子有一兩口就不錯了。除非哪戶人家的日子過的特別殷實,才會請人在院子裏打上一口水井,比如,朱秋鴻那個院子的主人。

傅折桂家沒有水井,以前,他們都是去村口的水井挑水喝,這些天朱秋鴻搬過來了,他們就去他們家挑水喝。當然,每次這個任務都交給傅登科,他也願意的很。

村頭離這裏足有小半裏地,紅芝肩不能挑手不能扛,平時連粗活都沒做過,現在讓她去那裏挑水,簡直是對她的一種折磨。

傅折桂想了一下,決定帶紅芝去朱秋鴻那裏碰碰運氣。朱先生雖然很有本事,但做人甚至比一般百姓還要謙和,應該會幫助紅芝的。

“走,我帶你去打水。”傅折桂笑道。

紅芝拿了水桶,跟在傅折桂的後面。

朱家院子門口,朱秋鴻正跟一個男人說著什麽,見她們過來了,就道:“來找寄雲?她在後院種花呢。”

那個男人本來也是要走的,見狀,就告辭了。

“不找寄雲姐姐,是紅芝,她新搬過來的,就住在那裏。”傅折桂指了指唐家的院子,繼續道,“她們院子裏也沒水井,所以我帶她來問問,看能不能在你這裏打水。”

“是這樣啊,隨便用。”朱秋鴻笑道,“我剛把這院子買下來了,以後啊,你們想什麽時候來打水,就什麽時候來打水。”

原來剛才走的那個男人就是這院子的前主人,怪不得看著這麽眼熟。傅折桂心中閃過這個念頭,也笑了起來,“朱先生買了院子,是打算在這裏長住了?”

“機靈鬼,我能不在這裏長住嗎!也別朱先生先生的叫了,叫我朱叔叔就行了。”朱秋鴻無奈道。

“那可不行,我爹都不同意。您就是朱先生。紅芝,你覺的是不是叫朱先生好一點?”傅折桂拿胳膊碰了碰紅芝。

紅芝的臉有些紅,她還沒見過朱秋鴻這樣的男人,既穩重又和善,既神秘又坦蕩蕩,像一座大山,又像一片海洋。

點了點頭,她由衷的道:“還是叫朱先生好一點。”擡頭,她看了一眼朱秋鴻,又道,“以後我能不能也叫您朱先生。”

朱秋鴻也打量了紅芝一眼,以他的閱歷,自然能看出她不是蓬門小戶出來的,不過這又有什麽關系。做一副認輸狀,他道:“你們願意叫,就叫吧。”

傅折桂跟紅芝都笑了起來,跟朱秋鴻說話,真是一點壓力都沒有。

院中,紅芝在打水。

那口水井用的是木頭的軲轆,上面纏著粗粗的麻繩,麻繩盡頭拴著一個木頭水桶。將水桶扔到井裏,轉動水桶,就能打滿水。這時候,只要用力轉動軲轆,那水桶就會被拽上來。

開始的時候,紅芝做的有模有樣的,可是往上拽的時候,問題來了。這軲轆好久沒用,有些幹澀。傅登科一個男人用起來尚可,紅芝一個姑娘,就很費力。

傅折桂剛要過去幫忙,朱秋鴻已經搶過了軲轆,幾下把水打了上來,倒在了紅芝的水桶裏,然後又去打第二桶。

紅芝攥著衣角站在旁邊有些受寵若驚。

第二桶水打上來了,紅芝的水桶裝滿,傅折桂估計她提這水桶也費力,就想彎腰幫她一起提回去,不過有人比她更快,朱秋鴻提了那水桶,溫聲對紅芝道,“我幫你提回去吧。”

紅芝羞澀的點了點頭。

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出去,傅折桂直搖頭。朱秋鴻人太好了,卻不知道,他的一個順手,可能會讓人記一輩子。

想要追出去,卻被一個人拉住了,“折桂,你這幾天躺在床上,可把我悶壞了,走,跟我進去說說話。”朱寄雲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後院走過來,拉住了傅折桂的手。

這,傅折桂往門口看了一眼,紅芝跟朱秋鴻已經消失,她就算追上,也沒什麽意思,索性回握住了朱寄雲的手,跟她進了屋。

朱寄雲的屋子一點也不像一個姑娘的房間,沒有輕紗幔帳,沒有流蘇串珠,除了墻角有兩盆吊蘭以外,最多的就是書,隨處可見的書。

“不愧是才女,這麽多書。”傅折桂隨手拿起一本書,裏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字,看的她頭疼。

朱寄雲瞪了她一眼,“我可聽說了,你都能寫書了,還說我是才女。”她說的當然是《科考寶典》。

傅折桂苦笑,“那書也不是我寫的。要不是想賺點錢花,我也不會這麽折騰。”

朱寄雲也笑了,她就喜歡傅折桂這種坦蕩,掙錢就掙錢,沒什麽大不了的。突然,她也想揶揄一下傅折桂,就道:“既然你這麽想賺錢,怎麽不跟李大郎要。他想要權力富貴,你就要一點錢,他應該不會不答應吧?”

朱寄雲大概是唯一一個不在意傅折桂和離,甚至讚成她和離的人,同時,她也能看出,傅折桂也並不在乎,所以才敢跟她這麽說。

不得不承認,朱寄雲跟這個年代的女人都不一樣,甚至,比現代的某些女人都通明。傅折桂有種找到知音的感覺,將心裏無處可說的吐槽一股腦倒了出來。

“你以為我不想啊,可是誰知道他是人是狗?離家四年多,家裏的媳婦跑了,老爹被氣死了,他都不回來,還弄出一個什麽訃告來騙家裏人,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。

萬一他就是一個陳世美,我跟他要錢?那不是正撞在槍口上。得了吧,我還想多活兩年呢。”傅折桂翻著白眼。

朱寄雲被她逗的直不起來腰,“萬一他有什麽苦衷嗎?”

“能有什麽苦衷?”傅折桂把眼一瞪。

“不知道,不過我總覺得沒那麽簡單。常勝將軍,李懷業,我也在京城待的時間夠長了,可是以前沒聽說過一點關於他的消息,就好像,就好像他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。

你也知道,朝廷裏授官都是一級一級的,像他這種,本身就不合常理。”說著說著,朱寄雲對李懷業也產生了興趣,這位到底是何方神聖,竟然能做到這點。

“不然,等我爹回來,咱們問問他,他跟皇上關系不一般,也許知道一些。”朱寄雲靈機一動道。

“問我什麽?”說曹操曹操就到,朱秋鴻一掀門簾走了進來。

“就是常勝將軍的事情啊。”朱寄雲道。

其實朱秋鴻在外面已經聽到了朱寄雲跟傅折桂的談話,也想起了一些事情。

當今皇上還是三皇子的時候,他就有一支很神秘的力量。這支神秘力量全都由他親自挑選的精銳組成,每一個都可以以一當百,精通刺探、暗殺甚至陣法、帶兵等技能,單個人,就是一個暗夜精靈,放到軍隊裏,就是狼王。

尤其是這支力量的首領,更是手眼通天,深得三皇子器重。

就是靠著這支力量,三皇子才能一路披荊斬棘,最後坐上皇帝的寶座。

這支力量太神秘了,旁人估計連聽說都沒聽說,就連他,三皇子十分信賴的老師,也只是知道這支力量的存在,沒有親眼見過他們。

這個李懷業,突然出現,突然就成了將軍,還能讓皇上將自己疼愛的妹妹嫁給他,除了他是這支力量的成員,朱秋鴻想不到任何可能。

若他真的是這支力量的成員,那麽,他在加入的一刻,就相當於已經死了,他不回來,朝廷送回他的訃告,一點也奇怪。

奇怪的是皇上怎麽肯讓他從暗轉明。還有,他的出身竟然是這樣的,只是一個普通農戶的兒子。莫不是真的英雄莫問出處?

不過不管怎麽說,這個李懷業都非常不簡單。若不是他現在不在京城,他也很想去拜訪一下這位常勝將軍的。

這些是朱秋鴻想到的,其中涉及到皇上的一些秘密,他肯定不會告訴朱寄雲跟傅折桂,所以他只道:“我跟你一起離開的京城,你不知道,我怎麽可能知道。”

朱寄雲多聰明,一下就看出朱秋鴻在敷衍她,立刻將本來遞給他的茶水給收了回去。

朱秋鴻苦啊,女兒這小性子,還是得趕緊找個人來管教管教她。這個念頭剛起,他又覺得心痛到不行,他把女兒養這麽大不容易,怎麽能讓一個臭小子給帶走呢!

朱秋鴻這也算是痛並快樂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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